【特傳】水之奏鳴曲、四

【特傳】水之奏鳴曲



〈水之奏鳴曲〉樂譜第四頁







　　運用冥夜教授的移動符到達學校大門後，凜白馬上就看見了站在門外欣賞藝術的人。

　　「光殿下，您什麼時候到的？」馬上走出校門迎接的凜白順口問著。
　　他突然發現，眼前這位竟然也跟著他們穿同樣式的長袍，頂多就是三個人的顏色都不一樣。而學生們的長袍都是同樣的綠色，頂多是腰帶少一條和袖口花紋變寬帶而已。
　　天啊，這是幹麻？這套衣服變成校服了嗎？

　　「剛到。」轉過頭的女孩微笑，「今天過的如何？」
　　帶領著光走進校門後，凜白回答：「還好，意外認識了很多人，明黎他們說是都錄下來了，妳有時間在看吧。」就算是意外認識的他也很高興，畢竟這些人都功力高深啊。
　　「這樣嗎。」光微笑著。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先帶您走一遍，反正您要到哪裡我想是完全沒有困難才是。」凜白思考過後還是只能這麼說。畢竟這人的能力外加記憶力實在不是他可以相比的，差了好幾個層次，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帶著走過一次才對。
　　兩人邊走著邊閒聊，光似乎是絲毫不意外他們會認識很多人，仍舊微笑聽著。

　　眼角撇見不遠處的人影，光轉頭看著那人，藍眼帶有些微笑意。
　　「嗯？」注意到旁人視線的凜白跟著看過去，甚至愣了一愣。「是冰炎啊。」
　　那人走了過來，「這麼晚了還出來散步？」視線從光身上移開，冰炎看著凜白問。
　　「只是接人進來而已，我們現在正要回去。」凜白介紹：「這位是光，我們的上司。」
　　冰炎又將視線轉回光身上，「我是冰炎。」點了頭，沒說什麼。
　　「我是光，你好。」眼底笑意加深，細聲補了一句話。
　　『還請多指教呢，……亞……殿下。』
　　冰炎瞪大了眼。
　　「好了，我們走吧。」沒給凜白詢問最後一句講了什麼，光洩住前者的衣袖、走人。
　　留下一整個錯愕的冰炎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


　　『還請多指教呢，冰牙和焰之谷的孩子，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殿下。』
　　她所用的，是守世界幾乎失傳的，古老的精靈語言。






　　滴答……
　　──啊，又是這個聲音。
　　滴答……滴答……



　　就這麼直直的站著，我全身上下血腥遍佈，傷口眾多、狼狽不堪，不管逃逸多久，還是照舊被追上。
　　而且這次還被包圍了。
　　只能說，守世界的多數種族耐打力都很強，團結起來也是一等一的悍。腦海裡忍不住這麼想著。

　　我看不清他們的臉，世界彷彿扭曲了，什麼都不再清楚，跟人群有關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我不知道正在咒罵我的是哪些人，也不知道在這個區域裡究竟有哪些是熟面孔。
　　「你這個萬惡的黑暗種族，準備面對死亡吧！」
　　「邪惡的黑暗之子，竟敢詛咒冰炎殿下！」
　　人群在叫喊，憤怒的。

　　不，你們錯了呢，我並沒有這麼做喔。
　　一群人肅殺之氣高漲的瞪著我，前後左右四面八方都被包圍、只差地下沒武軍的情況，讓我無路可逃。
　　以這個階級來說，可以說是慘況了吧。
　　不過，其實我也早就不想逃了。
　　否則我也不會這樣站在這裡。
　　說實話，我真要逃，到底又有誰能關住我呢？真的是相當天真哪，一群自以為是的光明種族。
　　我可是，站在黑暗彼端，妖師一族的先天能力繼承者呢。
　　輕輕的勾起嘴角，我對著一群不知名的種族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表情，微笑。
　　這笑容，在武軍群眾的眼裡，想必是很不屑的吧？


　　「我以妖師首領之名，妖師一族不承認褚冥漾為我族族人，此人從此之後與妖師一族不再有任何關聯。」
　　啊，這聲音我認得，是然。
　　那時，他溫和堅定的對我說，不管到怎麼樣的境地我都還有他們的支持。
　　而現在，我的家人、最好的表哥，卻不得不站在眾人面前這樣宣示。

　　他人那些陰冷厭惡的眼神，我感受的到。
　　不過，就算是族長，不承認我為妖師一族的族人，其實也是無用的。那不過是形式上的一種意義、和連帶關連性而已。
　　但是，不這麼做，全族又會遭受他族圍剿，這樣麻煩又糟糕的情況，身為族長的人不會讓它發生。
　　是我也不會。

　　「呵呵，這還真是有趣的場面。」在他與武軍中間的空間被劃開，黑暗裡一道聲音傳遍全場。
　　「鬼族！」眾人武器齊舉。
　　「哎呀，用不著擔心，我這次可不打算動手。」他擺擺手，隨興說道。
　　「我謹代表三大鬼王在此傳話，從今之後我們將會和守世界的眾人『暫時』站在同一條線上，追殺妖師先天能力繼承者。」安地爾悠哉的說，好像沒有看我又好像有，不過我知道他連武器都沒有取出，因為沒必要。

　　就連鬼族都不要我了……是嗎。我偏著頭，微笑。
　　呵，當初說會接納我、就算只是要利用我妖師之力的鬼族，這時也明確果斷的拋棄我了呢。
　　其實這樣也好，雖然我不清楚箇中原因。
　　不過我倒是對一件事很好奇……安地爾怎麼會就這樣出現在這裡？
　　「對了，亞那的孩子怎麼不在這裡呀？」那還是讓我沒多少好感的傢伙隨口問。
　　「我的搭檔人在哪一點都不關你的事，如果傳完話了就請你離開。」一個紫色的身影很不客氣的說，我想我知道那是誰。
　　原來夏碎學長也在。

　　「喔，還真兇啊。」安地爾似乎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然後我看到他模糊的臉朝向這，終於正視我。


　　「凡斯的後人、妖師的先天能力繼承者……你怎麼說？」






　　突然睜開眼睛，他猛地從夢中驚醒。
　　大口大口、急速的喘息著好奪取氧氣，被恐懼包圍了的他，夜色眼睛還未聚焦。

　　「夜，還好嗎？」坐在床側邊的光伸手摸了摸冥夜的臉。
　　好意會後，眨了眨眼的冥夜定神，看向頰邊的手的主人，不意外看到依然柔和笑著的光殿下、和站在其身後表情慎重看著他的凜白。相同的是，兩人臉上神情都帶些擔憂。
　　「抱歉，我做惡夢了。」勾了勾嘴角苦笑，冥夜像孩子撒嬌似的抬手拉起光白皙溫暖的手，讓手掌蓋住了自己的眼睛，摩蹭了幾下。
　　人體的溫度非常溫暖。
　　那些，不明不白的夢，早已遺忘的、不願想起的，醒來後便再也不復記憶的災厄之夢。
　　就算年齡隨之時間正常增加，冥夜的外表卻停在某個過去的時空之下，面貌已不曾再改變過。就算經過各種歷練，冥夜的靈魂仍舊單純善良，在沒有外人時面對像是親人般的他們，他仍舊可以像個需要母親的孩子。

　　「不要緊，再睡一會吧，這次會一覺到天亮的。」光知道冥夜看不到，但仍舊笑著，語氣溫柔。
　　然後，她抬頭看向一旁站著的凜白，微微偏頭。「凜，你不睡？現在很晚了。」
　　愣了愣，「啊、喔，好，我現在睡。」凜白走到另一張單人床邊順勢的倒了下去，然後就是維持著倒下仰躺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冥夜，你沒問題嗎？」說真的，他很擔心。
　　冥夜輕顫了一下，語氣很是遲疑：「呃……我想，應該是沒問題……吧。」
　　「不要用不確定句。」凜白坐起身無奈的說，惹的光嘴角上揚。
　　這種感覺要用確定句很困難！冥夜嘆氣了。

　　「……」抿緊了嘴唇，「不要問我這種沒辦法定義界線的問題。」冥夜的語氣相當地無奈，其中還參雜著一絲不快。
　　「咯咯……」光忍不住笑，努力壓下大部分的聲音仍止不住顫抖。
　　這笑聲將沉默打散，但輕笑的時間有點過久了，惹的有人惱羞成怒。
　　「殿下！」兩人一同低聲喊道。
　　「好好、對不起，我不笑了。」光止下了笑意，但仍忍不住嘴角上揚，「你們快睡吧。」
　　兩人看向光。
　　「明天，我會和你們一起。」將枕頭立起，光換了位子坐臥在冥夜另一邊的床位上，對著兩人笑道，「現在，我唱歌給你們聽。」
　　「嗯。」笑著，冥夜閉上了眼。而凜白則是翻身躺好了，但視線卻沒離開過光。
　　光依舊是笑了笑，手掌又蓋在冥夜眼睛上後，哼出前奏，輕柔的唱出歌詞。


　　『……寧靜地、寂靜地，好久沒這麼安靜了……』
　　『……照片裡的微笑變得透明飄邈……』

　　她感覺得到冥夜的眼瞼正細微的顫抖著。
　　而凜白則是乾脆閉上眼，直接讓睡意侵襲意識。


　　『……沉沉地睡，所有的雜亂思緒全部拋除……』
　　『……睡吧睡吧，在夢中悠遊翱翔……』

　　屬於子夜的人終於禁不住睡意，帶著細微的呼吸聲，放鬆了的眉宇代表著發自內心安心。
　　而，屬於白晝的人早就讓自身的意識陷入夢境深處，享受著難能可貴的禮遇。


　　『……不再寂靜的地球正在旋轉歌唱……』
　　『……那首古老、陌生熟悉的歌謠……』




　　　　　※　　　　　※　　　　　※




　　「嗯，這裡不錯。」隔天早上，光在空閒時間獨自晃了校園一圈後，回來時對著自家學院的眾人下了跟冥夜凜白兩人相同的結論。
　　「感謝稱讚。」不知為何會遇上這位少女的夏碎微笑著代為回答，後面還跟了好幾個人跑進來。
　　然後，當然就是一群人都擠在無盡學院的小休息室裡，讓冥夜不得不主動加大室內空間。

　　「光姊姊，妳昨天去哪裡？」明黎疑惑的問。
　　「我在守世界的某個地方玩。」光殿下帶著微笑坐下。
　　一群孩子不解了，紛紛面面相覷。「……去玩？」不是說有事才出去的嗎？
　　「她昨天在事情解決後被另外兩位拉到火焰精獸的巢穴去了。」凜白很好心的幫學生們解釋，完全沒注意旁邊有一群人彷彿被雷打到那般愣了一下。
　　「你們怎麼會想到要去精獸的巢穴？」冥夜捧著茶杯，一臉疑惑。
　　「小滅聽說那邊有幻武兵器，所以慫恿小闇拉我去。」光顯然想到了不是很好的回憶，嘴角細微地顫抖了兩下，才拿起了杯子啜了幾口當作掩飾。「後來我們還跑了有索西烏的帕崎卡高原和錫華妖獸的天風深穴，再加上火焰精獸的所在地凱格魯巢穴，確定目標、總共找到了三顆幻武兵器寶石。」只是目前等級不明，他們都忘了要順便看看武器的等級在哪裡。
　　她只覺得，昨天他們根本就是在守世界玩觀光旅行，超趕的一天來回票。
　　都快暈了，哪有心力去分神注意那些。

　　「你們找幻武兵器做什麼？」一旁的千冬歲疑惑發問。他總覺得不只是兩個老師，就連六個學生和這位女性都需要仔細調查一番！這實在是誇張的有點過頭了。
　　「要用啊。」凜白理所當然的回答。
　　對於這種直白式回答，讓一旁的某些人頭降黑線。
　　「如果需要，我可以幫你們收集相關資料。」千冬歲大概知道了他們找幻武的用意，揚起自信的笑容，習慣性的推眼鏡，「可別小看雪野家的情報收集能力。」
　　「啊，可以的話就拜託你了。」凜白感激道，雖然他們都是習慣親身探查，不過如果有資料也會更安全些吧。

　　另一邊，冥夜忽然想起之前討論的結果，不解的問：「唉？不是原本是我要們去的嗎？」
　　本來應該是他們三個一起去探查地點，等到比賽結束後在帶著學生們去，讓他們靠自己的能力拿到幻武簽訂契約的，怎麼沒說就變？
　　他還在想說可以先去找資料，到時候去找的話比較不會受傷呢，但是不怕死的他們已經先去過了，這樣根本就不用擔心危險性了嘛！
　　「八成是後來滅哥哥擅自更改計畫了吧。」霍克恩說，其他孩子還跟著點頭贊同。
　　當然，是單純為了好玩。
　　「沒錯，你們真聰明。」光帶著微笑拍拍霍克恩的頭，「他想也不想的就捉我直往巢穴的深處衝，差點就要害死一堆火焰精獸，還好那時闇也在，我們兩個人合力拉住了他，否則現在我手上已經有一把武器，你們也不用去玩了。」
　　「「咦──」」


　　「好了好了，又不是真的不能去，況且這件事不急，比賽完再說吧。」凜白打住了孩子們的哀號，「拿到幻武之後你們就要開始忙了呢，不用那麼心急。」
　　「你們都沒有幻武嗎？」突然出聲的萊恩問，讓一旁的人又都被嚇到了。
　　「沒有喔。」光微笑。
　　「萊恩，不要消失！」千冬歲怒喝。
　　「我沒有……」存在感薄弱的人弱若反駁了一聲，完全沒有公信力。
　　「其實，我們都沒有使用幻武的習慣，武器不是用符紙變的就是直接找靈石打造。」沒被嚇到的人之一、冥夜，咬著一片餅乾順口解說。
　　「像是我上次用的長槍就是我們那邊的人打造的，在刻畫魔法陣上去後就可以縮小定型，方便攜帶。」方才小震了一下的凜白解釋，拉起左手的棕色袖子，露出有著金屬銀的顏色、類似護手環的東西。「像是我的可以化成盾環帶在手上。」
　　「耶？可是這樣看來的話不是幻武比較方便攜帶嗎？為什麼不用幻武？」米可蕥不解的問。
　　「因為不需要。」光再笑。
　　「不需要？」米可蕥一臉疑惑。如果有在使用武器又怎麼會不需要呢？

　　「時間差不多了。」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冰炎提醒眾人，頓時中斷了話題，讓一群人急忙離開。
　　「等等比賽完見喔，我們一起去吃午餐！」米可蕥對無盡學院的眾人笑得滿臉燦爛。
　　一旁的冥夜無奈笑了笑，沒說話。倒是學生群之一的焰空溫和的微笑點頭，代為接受了。「好，大家等等中午見。」




　　「冰炎，你要喝點什麼嗎？」凜白開啟休息室的小冰箱。
　　「……不用了。」冰炎淡淡的拒絕。
　　「你不回去嗎？」冥夜不明就理的問，「待會這裡就要升上去了唷？」
　　「嗯。」冰炎只隨口應了一聲，靠在桌子旁，順手抽起了冥夜方才吃了一半的巧克力餅乾就一口吃掉。
　　「啊！我的餅乾……」愣住、盯著上一秒餅乾還在的位子，冥夜傻了好一會。
　　「……好甜。」某位王子殿下同樣頓了很大一下後，皺眉嫌棄。
　　冥夜無奈的抬頭看吃掉了他的點心竟然還嫌棄的混血精靈，沒多說什麼。
　　因他溫和不愛與人計較的個性，也只能再從盤中拿一片。
　　然後努力無視坐在他對面用杯子和劉海擋住臉、抖肩悶笑的人。

　　「咳，光妳好了吧。」因為再拿飲料而沒看見食物爭戰的凜白，意義不明的出聲提醒了上司，免得待會有人不高興。
　　「嗯？什麼事？」某位銀髮女性抬起頭，滿臉無辜純良。
　　妳分明就在偷笑！冥夜忍不住瞪了光一眼後捧著杯子撇過頭去。
　　凜白在一旁露出無奈的笑容。
　　冰炎靜靜看著三人別樣有趣的互動，不發一語、自個沉思著，直到時間差不多時，他才找了個沙發空位窩上去。
　　他剛剛是在做什麼？他從不曾這麼順手的拿別人吃過的東西──尤其還是甜的──就一口吃掉，先不說他不愛吃甜，衛生習慣良好到根本就算潔癖的個性更不可能讓他有這種動作。
　　除了那個人……但是，應該不可能才對……冰炎不知不覺陷入沉思。

　　──終究，他還是抱有希望的。


　　房間開始上升，牆面轉為透明，就像每個隊伍的特別位一樣，隱藏在大競技場和觀眾席中間，對於場內的比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凜白，第一場是比什麼？」冥夜忽然間想起，他似乎還不知道這幾天的比賽流程喔？這樣身為指導老師會不會太混了點？
　　「第一場是混合抽籤，所有隊伍都必須上場互相爭奪籤球，必須靠著團隊能力從隨機的場地裡找到正確的籤球才過關。」凜白盡責的解說。
　　「之後，他們會照著籤球來編排接下來的比賽對手及場次。」冰炎隨口補充。
　　「是喔……」冥夜偏頭，過一會就不知道神遊到哪去了。
　　而不同的場地上逐漸出現了各校的選手，但是只有凜白一個人有在看著場地。
　　「夜，走了。」光放下喝完的杯子，忽地冒出這麼一句。
　　冥夜點頭，隨後便將擱在椅背上的披風拿起，順手披上。

　　「好歹你也是指導老師吧。」一旁的冰炎對著冥夜挑眉，擺明了就是在問你這指導老師是做啥用的，竟然不看競賽？
　　「就算我不看凜白也一定會看，因為他是武癡一個。」冥夜微笑，接著補充了一句：「放心，我們中午以前回來。」接著轉開移送陣，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休息室裡。
　　不到兩個鐘頭的時間是打算去幹什麼？冰炎看向室內的另一人，不意外的發現凜白早就專注在場地上了，不知是不在乎自家搭檔在不在、又或者是根本就不知道人離開了。
　　輕嘆了口氣，他發現自己的疑問自從伊多帶給他水鏡騷動之事後便有暴增的趨勢。
　　他本來想等只剩那銀髮女性在的時候下結界逼共的，挺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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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碎等人跟千冬歲和萊恩兩個指導老師待在Atlantis的休息室裡，不像其他人不時觀看著各校的表現，夏碎僅是盯著無盡學院的學生。
　　方才他已經跟伊多講好，他負責觀察無盡學院的第一組學生，而伊多則是觀看第二組，他們自己的學生則依舊交給身為指導老師的雅多雷多、千冬歲和萊恩自己負責。




　　「抱歉……」明黎顯的無奈沮喪的褐色眼睛裡盈滿了不知所措和愧疚。
　　霍克恩和焰空同時抬頭看著白色柱子分別往上和從天上往下、最後在中間接合的白色大柱，前者沒說什麼，後者倒是溫和的安慰：「沒關係，我到覺得這場地比其他的要簡單多了。」

　　方才在走進傳送陣前，明黎突然被外人撞了一下，導致他們與另外三人不小心被分散到不同場地了，在他們四周不外乎都是同個學院的在同個場地，說是比較方便應對。
　　「各位觀眾請看場上提供的觀視畫面！」隨著播報員在空中指示，場上的大螢幕畫面同時換了場景，「這裡是通天注的頂點，標高為兩千公尺，所有的籤球都藏在通天柱頂端的表面之下，當然也有陷阱。在隊伍將籤球安全的帶往地面前隊伍可以互相搶奪，這特殊場地考驗的是各位選手判斷力、速度、合作以及耐力等等的一關，但請注意每個人僅有三次機會，若三次都沒有找到正確的籤球，則會立刻喪失輪迴賽的資格！」
　　喪失輪迴賽的資格，也就是說接下來都不用玩了，直接回家還比較快。
　　但各學校派出的隊伍當然都是有一定實力的，所以不可能拿不到籤球，今天的這幾場比賽只是在做大略的對手分配而已。

　　霍克恩挑眉，揚起了一點點像是被挑起興趣的笑容，「等等讓我們自己來就好，焰空你先上去。」
　　「嗚？」明黎不解的偏頭，但隨即會意過來，點頭表示了解。
　　「好。」焰空答應了。
　　「第一次競賽限制在天柱頂端外的地方不得使用任何大型法術、移動型陣法及咒術，上柱方式請由各隊自行斟酌，不限時間。」很快的將規則解說完畢，不同場地的播報員同時高高舉起手，「那麼，第一場比賽正式開始！」
　　霍克恩和明黎同時遠離了焰空了幾步。

　　待焰空擺好了雙手低捧的姿勢，霍克恩猛然一躍，借力就跳上了約一百公尺的高度，他在途中抽出了一張符紙化作長刀，插進柱身裡，接著就站立在上面。
　　下方的明黎一個後空翻、三百六十度旋轉著身體，周身被旋風圍繞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在幾公尺的後方落地後，她也同樣的衝上前往焰空手掌一蹬，借力跳高後也是同樣到達了霍克恩的位置，但是卻又用同樣的方式採著霍克恩的手掌，一口氣在接近柱身的地方跳了兩至三倍的高度上去，然後就這樣踩著柱面往上衝，速度快的只見一身綠和一束黑色長髮的殘影。
　　輕微的風環繞著明黎全身，而大部分聚集在腳邊，只靠如此稀少的風元素便可直接踏在牆面奔走是相當困難的小型法術，但似乎沒多少人注意到，而注意到的都只沉默不語。

　　中間，在明黎踩著霍克恩的當下催動了另一種元素，霍克恩腳下瀰漫出寒氣，長刀四周立刻蔓延出展翅形狀的一大片薄冰，接著像是樹一般的直直向上蔓延，而他也趁冰在生長的時候便快速往上跳，跟著明黎很快的就消失在天柱那端。
　　地面上貌似被拋下的焰空淡淡的掃了一眼四周那些才剛要有動作的學生，無視幾個閒人不懷好意或是嘲笑等等的神情，不以為意的淺淺一笑後，展翅。
　　張開了的翅膀帶了點火光，閃耀著聖潔的光芒，一個振翅就往柱頂直衝，速度快上更多。
　　焰空翅膀的靈巧度、堅韌度和速度，等級比多數同為天使族的人都還要高，更遑論只用腳奔走於牆面的明黎，她和霍克恩的速度是完全追不上焰空的。




　　在休息室內的夏碎幾乎是愣住了，就連窩在無盡學院休息室的冰炎也瞪大了眼坐直身體。
　　「凜白，焰空是哪種屬性的天使族？」冰炎沒離開視線的問，臉色有些僵硬。雖然看也知道是火之天使的可能性很大，但他不得不再確認一次。
　　「好像是火屬性的吧？我記得冥夜是這樣說的，焰空是火之天使，而且他本身的屬性也是火。」視線同樣沒離開螢幕過的凜白在思考後回答，之後兩人便沒有交談過。
　　火之天使、水席精靈和人類一隊，另一組則是風妖精和兩個人類……不，有些種族的外貌跟人類沒兩樣，況且那群學生的實力都還未展現，不能斷然的猜測那三人一定是人族。
　　如果能知道那三人的種族，說不定能找出什麼線索。冰炎沉思。

　　但、就算是找到了，他們到底又能做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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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時刻，一群……應該說是一大群，一大群很是顯眼的人出現在Atlantis的熱帶餐廳內，佔據了好幾張長桌，甚至還把長桌兩兩合併。
　　外校選手、校內選手、校內行政人員，不外乎的都是這幾年來名氣旺盛的大人物，甚至好幾個黑袍紫袍白袍，甚至連紅袍藍袍都有，公會內有名的搭檔還有好幾組，不意外的惹人注目。
　　不過這群人完全不在乎，直接把四周的注視當作不存在，根本就是習以為常了。


　　「喵喵都看到了喔！」米可蕥顯得相當歡樂，笑的一臉燦爛，「焰空是也天使族的呢！翅膀好漂亮喔！」
　　「謝謝稱讚。」天使一族的個性都相當溫和，焰空也不例外。
　　「喵喵姊姊，妳說『也』，是因為妳認識同樣為天使族的人嗎？」培提好奇的問。
　　「在場就有位為天使一族的行政人員。」千冬歲微勾了嘴角，指向隔了他們數個位子的金髮黑袍，而那黑袍注意到他們的視線後，還跟他們附近的人換了位子，坐到他們旁邊來。
　　「你們好，我是安因，叫我安因就好。」安因微笑，藍眼眨著，「很高興認識你們。」
　　「你好！」眾人打了招呼，焰空看了看安因，說道：「我是火之天使，請問安因你是哪族的天使？」
　　「安因是木之天使唷！」米可蕥立刻舉手，像是在搶答一般。


　　另一桌，等級為老師級的一群人安靜的聊著。
　　「沒想到冰炎認識的人隨便找就這多，應該說不但人緣廣泛還隨傳隨到嗎？」一旁，凜白一臉不可思議的眨眨金眼。
　　雖然他根本就沒資格這樣說別人──凜白認識的人，數量眾多且幾乎沒事，同樣是人源廣泛還隨傳隨到的那種。
　　「我只連絡了幾個人而已，其他的那一大票都不是我找來的。」冰炎馬上推卸責任。
　　「你怎麼這麼說呢，這樣他們可是會很傷心的喔。」明顯是兇手的夏碎笑容有些戲謔。
　　不屑的嗤了一聲，冰炎挑眉，用肯定語氣道：「那一大票是你叫米可蕥拉來的吧。」
　　「怎麼這麼說呢，她那時剛好在我旁邊，我只是告訴她你找了校內的幾個人來，她就很歡樂的拉了更多人了而已。」夏碎事不關己的喝茶。
　　多找幾個人來……也方便問出些事呢。夏碎暗想，冰炎和伊多都明白這道理，所以也放縱米可蕥去拉人，否則冰炎應該是看到一堆人的當下就直接閃人了，因為他最討厭熱鬧的地方。
　　除了那三到四年的時間外，冰炎幾乎沒再出現於熱鬧場合。

　　「你們都這樣鬧？」冥夜一臉的無奈，「不會累？」
　　「不，只在有活動的時候才會這個樣子。」黑袍蘭德爾笑笑，搖晃著裝有酒紅液體的高腳杯，優雅的說。
　　「其實這還算安靜的了，因為還有幾個沒出現。」另一名黑袍戴洛苦笑。
　　還有某兩位分別為獸王族和鳳凰族的麻煩兄弟檔、和另一位土著鳳凰族沒出現呢。要知道骨牌效應也是很恐怖的。
　　「不，這樣很好了，拜託不要讓那幾個出現吧。」冥夜毫不猶豫的拒絕。
　　天啊，這樣他已經覺得吵了，還可以更吵的話他會先閃人。


　　「對了，」凜白忽然想起一件事，轉頭問冥夜，「剛剛你有去哪嗎？竟然超過時間。」
　　蘭德爾挑了挑眉，默默覺得這句話還真詭異。
　　「這個嘛，就有點事……」冥夜呆愣之後乾笑數聲。「喔對，等等我要去一趟左商店街。」
　　凜白看了看一旁默默沒出聲的光，再轉回來看冥夜，爆出一句讓四周的人注意力都移過來的話。「出意外了嗎？誰？」神情有些疑惑。
　　冥夜的動作頓了很短的一下，幾乎讓人看不到的一瞬間，但下一秒又裝做沒事般的繼續手邊的動作，夾菜。
　　他當然明白凜白話中的問句，但身邊外人太多，實在是不麼好回答。
　　而且，凜白這傢伙就不能等到沒人注意的時候再問嗎？居然還是用這麼奇怪的問法，冥夜的表情明顯體現了欲哭無淚四個大字。

　　他們出發時離中午只剩不到兩小時，通常他們都會選整點或整點半的時間準時回來，而這次只是拖了五分鐘，他就可以知道是出意外拖時間了，只能說不愧是生存年代已久的搭檔嗎？某方面的直覺意外地恐怖。
　　他們只有兩個人出去，所以當然是問誰被意外絆到了，雖然他覺得凜白比較像是在問是誰惹出意外。
　　他真是覺得有夠冤枉的。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千冬歲瞇起眼。
　　冥夜心虛的騷騷後腦勺，兩個問題一併回答發問人。「是我，不過沒什麼啦。」
　　他跟殿下分開行動，最後才會合一起回去。被意外絆到的是他，還讓光殿下在會和地點等到來找人、順便幫他清掉麻煩，真的很不好意思，雖然是因為他不想動手才會讓光出手的。
　　其實根本就是意外麻煩都愛來找他。
　　他明明就很乖沒做什麼的！

　　「發生了什麼事呢？」伊多擔心的問。
　　看了一眼不發一語的光，顯然擺明了懶得管；再看向眾人，一雙雙盯著他的眼睛實在是很有壓迫感啊……
　　「你說不說？」冰炎冷冷的問。
　　顫了一下，冥夜逃避似地歪頭，慣性露出微笑。「嗯……等等你們就可以知道了。」
　　他有些討厭這種壓迫感，下意識的、身體上的反應。
　　「嗯。」凜白點點頭，轉回去繼續吃自己的餐點，連明黎等六位學生也都一副沒事般的繼續方才話題。
　　其他人孤疑的來回看他們，直到霍克恩淡淡的說了句讓眾人稍為放心的話。
　　「放心，老師說會讓我們知道就一定會做到。」
　　但下一秒講的話卻又讓人擔憂。
　　「如果一句話都沒說甚至帶過話題，那就完全不可能從老師口中問出任何事。」
　　千冬歲等人為此愣了很大一下。
　　「嗤。」瑟娜亞因為他人的反應而冷笑一聲。
　　夏碎則是因這句話而皺了眉，低聲呢喃了一句。「這是跟誰很像呢？」
　　冰炎一愣後惡狠狠的瞪了過去，一旁有聽到的幾個人輕笑出聲。
　　伊多並沒有因此笑出聲，而是跟著皺眉了，在沒有人看見的角度。

　　老實說，會傻笑帶過話題的人……實在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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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午飯後，大部分的人因為還有事而離開，只剩下少少的幾個人還打算跟著冥夜等人到處跑。
　　不過，一直靜默的光倒是笑著對著冥夜丟了一句「小心慢走。」後，就轉開移送陣、離開了。
　　那時，聽到這句話的冥夜難得楞了很大一下，甚至在回神後臉色變的有些僵硬。
　　「老師，怎麼了？」焰空問。
　　「不，沒事。」相當明白殿下這句話用意的凜白嘆口氣，接著又笑著對學生們說：「我們走吧。」

　　因為交流賽的關係，不管是左商店街還是右商店街，這一陣子都是人潮洶湧的情況。
　　而在米可蕥提議要走巷子前，冥夜已經笑著帶領所有人鑽進巷子中了。
　　左彎右拐了一小段時間，走出來後他們左邊就是一間店家，冥夜完全無視店名的走了進去。
　　跟著跑的冰炎、千冬歲等五人則是停頓了幾秒才跟著進去。
　　那大大的四個字懸在門上，很熟悉的四個字。

　　『百年老店』


　　「老闆，我想請你幫個忙，你這邊應該有這樣的商品才對。」直接走到櫃檯，冥夜拿出了東西出來就直接放在上頭，因為角度關係，後方的人沒看見那是什麼。
　　很高興出來迎接、外表相當於小孩的老闆老張一見物品，便立刻皺起眉頭，快速翻起後方藏物用的抽屜，並用著不符外表年齡的沙啞聲音喃念：「天啊，竟然會變成這樣，那個白痴那麼沒天良？在晚個幾步就不好弄了……」
　　拿出了好幾個約略是行動電話大小的白色水瓶，順手就把東西各丟一個進瓶子，老張解釋：「這水是使用各式高級藥草煉製而成的，經過祝禱和祈福，可以淨化掉不好的東西。」
　　「我看這兩個幻武淨化完全需要一些時間，價錢就等等在算吧，客人可以先去看看還有什麼是你需要的。」老張在看著瓶子內容物時，還不忘補上一句。
　　水瓶裡的幻武，表面彷彿被塗抹上一層物體，讓寶石的光澤完全消失，而現在則是正在碎裂似的一塊塊剝落，讓水有了點灰黑。
　　輕應了一聲，冥夜順手就拿出兩個空瓶和一些裝有液體或粉末的細長瓶子，快速的案份量讓細瓶裡的東西均勻混在空瓶子中，而此時，那白色水瓶裡的透明液體也變的混濁，還隱約參有些黑絲，但是幻武並沒有因此回到正常色澤。

　　「明黎。」冥夜轉身看著六個學生，淡淡說道：「你們可以去看看有沒有需要的物品，我記得這裡賣的東西很多，水晶、符紙一類的，我有教過你們，你們都用得到。」接著便回過頭，和走到他身旁的凜白一同專注的看著瓶子內容物，裡頭液體的顏色正緩慢變化著。
　　六個孩子聽話的各自散開，而冰炎等人則是在靠近之後就靜靜站在一旁。
　　老張正把幻武夾出白瓶，丟到第二個白瓶裡，已使用過的瓶子含著裡頭的水一併被丟掉。
　　「這些幻武怎麼會變成這樣？」一旁的萊恩問。
　　原本是安靜到快要沒存在的萊恩在冥夜拿出幻武放上櫃台的同時，便走到一旁看著，打自心底對這兩個幻武的情況感到擔憂。因為他算是相當了解幻武的習性及想法感受的，他甚至感覺得到身上的一大串幻武都在騷動著，為了那兩個幻武精靈的遭遇。

　　水混濁的速度相當快速，表面的黑絲也以肉眼看的見的速度在剝落，附在表面的混濁顏色卻仍舊不見消融。
　　但，很顯然幻武已被人用別的方式處理過，否則不會脫落的如此迅速。老張微微地笑了。
　　「意外之下得到的，但是那時就已經變成這樣了。」冥夜微微皺眉，表情有些不捨難過，「我打聽到這裡有店家能幫忙，希望能讓這兩個孩子回到最初的面貌。」
　　萊恩看似還盯著白色水瓶中的幻武，但藏在頭髮底下的灰色眼睛正悄悄盯著冥夜，上下左右仔細的端詳過一遍。他認為冥夜在說謊，不然就是沒說實話，不過這不打緊，他好奇的是這兩個幻武得到的過程及原因。
　　因為萊恩曾經聽過一個不好的傳聞，惡意之人藉著販賣幻武而勾引買者，殺了人後藉機搶奪其財物，再販賣幻武，這樣子循環。
　　而且，萊恩總覺得，冥夜越看越眼熟，好似在哪見過似的，卻想不太起來。

　　一分鐘後老張又換了水瓶，但那層污穢物並沒有清除完全，可見其厚度。
　　「淨化幻武當然沒問題啦，客人可別小看我賣的商品呢，現在只要付的出錢來，很少有辦不到的事啦。」老張開玩笑的說，「只不過我可沒辦法幫你培育這兩個幻武啊。」
　　冥夜笑了笑，「不用麻煩，只要能淨化就夠了，謝謝。」
　　之後眾人便沒有在交談，在靜默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老張也換了兩、三次的水瓶，幻武表面透出了光澤，漸漸恢復生氣，終於有了顯著的成效。
　　冥夜和萊恩都偷偷的鬆了口氣。

　　這時，詩音、瑟娜亞和培堤回來了，三人手上都拿了些不同的符紙。
　　「老師，我們找了幾種不一樣的符紙想回去測試功能順便練習，各拿兩包可以嗎？」培堤帶頭問。
　　「當然沒問題，適當的學習精神值得讚賞。」冥夜笑答。「先放櫃檯吧。」
　　「但是……」詩音神情不安的看著懷中的物品。
　　「這些要花很多錢。」瑟娜亞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如果是這個的話，倒是不用擔心。我擁有的積蓄夠我使用兩、三輩子了，讓你們買些教材也沒什麼不好。」冥夜淡淡地說，「況且，這邊的淨化藥水也會花不少錢呢，這樣比較起來其實沒差多少。」
　　「你根本就用不太到那些賺來的錢吧。」凜白看了搭檔一眼，隨興說著。
　　「是啊。」

　　老張丟掉最後一個水瓶，還未把幻武拭淨，冥夜便快速地伸手取走，將兩顆幻武一併丟入自備的其中一個瓶子並輕輕搖晃，發出了輕細的撞擊聲。
　　凜白見冥夜將兩顆寶石都丟入同一個瓶子，便順手把另一個沒用到的水瓶塞住並收起，而其他的東西則早就被後者收起來了。
　　瓶子中的液體逐漸減少，直到用不明方法全部讓兩個幻武吸收後，冥夜才將幻武給拿出並輕輕擦拭乾淨，然後將它們放在櫃檯上。
　　顯然已恢復正常狀態的幻武寶石透著色澤純粹的光影在桌面上，就連表層都閃閃發亮著。

　　「老師，我們找到水晶了。」剩下的三個孩子走了回來，由霍克恩帶頭。
　　「那、那個，我挑了一些特別用途的水晶，可以嗎？」明黎怯怯的問。
　　「我們盡量多挑些品質好的，但是有些價錢比較……貴。」焰空皺著眉，滿臉傷腦筋。
　　「看吧。」瑟娜亞對著冥夜挑眉，而冥夜無奈到不知道該做什麼表示了。
　　「沒關係的。」冥夜苦笑解釋，「不用在乎金錢問題，就是下次要買東西都可以先報我的帳。」
　　看來學生個性在某方面太好也有問題。他有些苦惱、但大多是無奈欣慰的想著。
　　還好這還不算學生們的地雷……他們的地雷還蠻不容易被踩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