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22日 星期三

【普羅米亞】生如恆焰.06

【普羅米亞】生如恆焰


此為二次創作。
原作為Trigger板機社作品《Promareプロメア》


燒加AU

CP  里歐.弗緹亞x加洛.提莫斯




06.

加洛身著屬於瘋狂燃燒者的巨大盔甲,驅車跟在首領後面,而里歐的前方則依然由坎羅、梅斯領頭開路。

四個巨大的黑色身影就這樣囂張橫越過大半個普羅米波利斯,並直接闖入新都心的高聳建築大樓,讓樓層裡的一般民眾慌而不亂地無聲奔逃。
這一次是由里歐放火,而有著銀色尖角的他連轟出火焰都不需要,加洛只看見那有著六個白色三角形的背影舉起右手,黑色利爪一握,沒過多久樓上就傳來陣陣爆炸聲。
里歐說過燃燒者的驕傲是絕不濫觴無辜,所以他特意選了遠離倉庫、藥品、研究室等地的電子機房燒,但里歐發出的火力太強了,所以就算他一開始只燃放星火,最後也會燎原。
這棟建築是完全屬於佛塞特財團的製藥大樓,里歐警示般地燒掉機房後他們又飆了出去,沿著大樓光滑的外牆向上衝,半路上坎羅跟梅斯就砸破玻璃分別闖入不同樓層,消失了身影。
加洛依然跟在首領身後,他們的首領整個人藏在巨大盔甲中,他邊猜測著對方現在是什麼表情、有什麼情緒,邊看著里歐用一點點活火焰就製造出大量雲煙,整個大樓頂端烏雲密布,所謂的燃燒者閃電四處奔騰,恍若成為他們狹小世界中的牢籠模樣。
灰色的視界看起來太過可怕,讓加洛想起了今早的對話。
里歐終於是在出發前將他們的主要計劃做簡單說明,並告訴加洛「你有可能會死」。
「傳言不會只是傳言,無論我套入多過份的推論都有其可能性,而我們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是你呢?你有所覺悟嗎?」里歐神色嚴肅,但語氣輕柔。「此時還能反悔,若你有任何一點猶豫,那就留在這,會有人告訴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我要去。」那時的加洛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你說要讓我看的,這個世界真實的模樣。」
寧可為了真實而死去,也不願活在謊言中。
「那就用盡全力、睜大眼睛地活下去吧,加洛‧提莫斯。」
里歐最後如此說,聲音低啞而溫柔,像是戰士出發前由祭司給予的祝福。
加洛看見坎羅跟梅斯分別站在里歐身後,神色堅定而無所畏懼。
首領的火焰是最強的。
而他們都曾是『首領』。
那份勇往直前的堅定信念不會因為讓出位置而消失。
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加洛回想,雖然身在什麼都看不見的位置,但他仍可以精準地指出方位。
「烈焰救火隊接近,滅火裝甲緊急著裝。」加洛邊聽著遠處的聲音邊回報判斷。「瓦里斯進入大樓……雷米進入大樓……行動救火車發射冰凍彈。」
「嗯,交給坎羅跟梅斯就好,他們知道怎麼周旋。」里歐變了調的聲音從火焰盔甲中傳出。
「行動救火車抵達一樓現場。」加洛繼續回報。「冰凍警備隊?」
「對瘋狂燃燒者他們向來喜歡後發制人,所以不會這麼快。」
「等我們發洩完精力嗎?」
「如果是對一般人,他們速度可快了。」
「有人逃到屋頂上避難,艾娜的救援機也過來了。」
「喔,我們後撤吧,我把雲收過來點。」
「那個也可以控制的嗎?」
「可以,但你一定要現在問嗎。」
「我們還有時間吧?讓我試試看。」
「嘖,去後面玩。」
「Boss,坎羅說──你們在幹嘛?」
「咳咳。」天藍色紋路的瘋狂燃燒者咳嗽兩聲。
「坎羅說什麼?」銀白尖角的瘋狂燃燒者問。
「他意外撈到一個剛成為燃燒者的研究員。」紫藍色的瘋狂燃燒者舉起手裡暈過去的女性。
「怎麼又一個。」里歐皺眉。
「唔啊。」加洛發出意味不明的音調。「總不能帶上吧。」
畢竟他們這次可不是來撈燃燒者的。
「不能讓他跟我們一起,梅斯你把人送去地下室找地方安置,然後用老方法。」
「是。」
「什麼?老方法是什麼?」
「……你一定要,現在問嗎?」
「沒事做嘛──我好想滅火──」
「不准。」加洛的抱怨直接被里歐否決。「你還是去玩閃電吧。」
「你不是真把我當小孩了吧Boss……」
「放心,等會冰凍警備隊來了我一定第一個把你踢出去。」
「我們原定計劃沒有這個啊?」
「本來就沒什麼計劃。」
有著天藍色紋路跟尖角的瘋狂燃燒者忍不住看了看天空──好吧他還是看不到,都是黑雲。
想不到里歐也會跟他開玩笑了,真是十足進步。
里歐是真的都計劃好了,而且將所有可能跟行動方向都與兩名幹部反覆推敲過,並對瘋狂燃燒者們分配好了一環扣一環的行動任務。
但他們明面上的主力三人──四人,後來多了加洛──除了一開始的放火燒大樓去吸引冰凍警備隊外,後面全都是採被動反應,所以看起來就像沒有計劃。
他們本就只要把握住此次計劃核心,其餘都靠默契隨機應變。
不過加洛依然是例外,他跟里歐三人實在沒什麼當夥伴的經驗,所以也沒什麼默契,於是只能乖乖跟在里歐身邊不能亂跑。
冰凍警備隊的軍機出現時,坎羅跟梅斯都已經完成份內事回到屋頂等著了。
頂樓的燃燒者閃電仍然烏雲密布,軍隊向來蠻橫的作風因場合仍在新都心中而有所收斂,等烈焰救火隊都滅掉活火焰後才井然有序地包圍頂樓,吹散燃燒者閃電。
瘋狂燃燒者的身影終於顯露在大眾面前──
坎羅跟梅斯燃燒火焰組出重機,向令他們非常不順眼的冰凍警備隊衝了過去。
而里歐則架出一張巨大的、恍如王座的火焰之椅,在最高的地方悠哉地睥睨眾生。
加洛靜立於里歐左側,心中平靜到他都覺得那不像是自己。
他們都在等,等暴風雨真正來襲。
軍隊向來採取圍攻,數量極少的瘋狂燃燒者幹部跟冰凍警備隊正面槓上,先是用力揍過普通軍人後才被戰機打出的冰凍彈凍結。
然後所有槍口都瞄準首領。
於是里歐起身、甩出長刀,模樣高傲地衝向冰凍警備隊最高指揮。
那是加洛在跟里歐對練時都沒看過的冷冽模樣。
儘管那樣的感覺只出現了很短暫的一點時間,但於旁邊補助攻擊的加洛還是清楚地感覺到了,里歐是真的很討厭冰凍警備隊。
甚至在他自己明訂要適時示弱被巴爾剛抓住這件事上,里歐都撐了很久,一直到加洛故意露出破綻被凍住,里歐才跟著順勢一起被凍結。
繼續打下去他們的計劃大概就得失敗,因為里歐靠自己就可以把冰凍警備隊給滅了。
他們被破去燃燒者盔甲的同時也被銬上了冰凍鐐銬,於此同時遠方無人機也拍下瘋狂燃燒者真面目,即時新聞對著全普羅米波利斯放送出他們的長相。
「加洛?!」還沒離去的烈焰救火隊中傳出驚呼。
被喚名的男人轉頭,對上前任同事們的錯愕目光。
「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成為瘋狂燃燒者!」艾娜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見。「難道他們逼迫你嗎?!」
這樣的情緒加洛並不意外,但他只是冷著臉沉默不語,並對烈焰救火隊搖頭。
這時候說什麼都不對,而且他也什麼都不可以說。
里歐餘光看見烈焰救火隊驚愕的表情,隨後他就被巴爾剛扔入囚車中,壓到了坎羅跟梅斯。
當然加洛也隨即被扔了進來,四人無可避免地疊成一團,囚車關門、上鎖、發動。
他們終於能正大光明地進入燃燒者收容所。
加洛之前跟著里歐看過收容所的模樣,這次靠近看更覺寒冷。
裡頭更是溫度低得驚人。
一般人在這樣的低溫環境中沒有保暖衣物很難存活,燃燒者則勉強可以,但加洛想也知道被當犯人的他們不可能去抗議什麼人權問題。
可這裡應該只是收容所,而不是監獄。
真正親眼看見的時候,加洛才知道里歐對他太過溫柔。
說要讓他看這個世界真實的模樣,卻沒跟他說黑暗的那面到底有多不堪。
他們被推入的房間中放眼望去都只是一般人,有老有小甚至還有躺平在冰冷地板的,身上除了冰凍鐐銬外就只有薄薄一層衣物。
而冰凍鐐銬威力頗強,坎羅想發火卻一下子就被整個凍住,熄了火焰。
「Boss。」梅斯低喚。
里歐轉頭,無聲地倒抽了口氣,朝房間內快走幾步後蹲下了身。
「為什麼我們要受到這樣的遭遇……」看見坎羅跟梅斯的女性喃喃說著,想要哭泣卻做不到,只能無力地求救。
「我們來遲了,對不起。」梅斯垂下了眼睫。「但請妳一定要撐下去。」
加洛跟在里歐身後,看清女性的長相時左手突然有被活火焰灼燒的錯覺。
是不是當初里歐沒有強硬把他帶走,他也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加洛第一次不敢深想,因為他的直覺警報開始轟鳴。
他們身後的門隨即又被打開了。
「喂,加洛‧提莫斯,出來。」
在加洛還沒有反應過來前,里歐率先轉過頭,在一片灰藍光線下恍若跟著被冰結的紫色眼眸,此刻閃爍映照著外頭散入的光。
他對著加洛張嘴,卻是無聲。
『活著,加洛。』
加洛動了動嘴唇,然後轉身踏出步伐。
『是的,我會。』
加洛被單獨帶走雖在里歐意料中,但仍是意外事件。
他無法得知這件事是好是壞,只能跟加洛說了最糟的猜測。
如果沒事,如果加洛只是被釋放了,那很好。
但如果不是,里歐要加洛無論如何也得活下來。
那是他們不算約定的約定。
宛如監獄的收容所中看不見陽光,大部份人都被關到失去了時間的概念,里歐只能靠簡單的體感去判斷過了多久。
他本來也就沒打算在這個地方待太久。
等到他們三人被喊出去時,他們都知道,機會來了。
「坎羅、梅斯。」
「在。」「是。」
里歐用了一點技巧將冰凍鐐銬炸掉,然後開始放肆地與火焰共鳴。
在這裡,這個地方所有的燃燒者,體內那微弱卻不滅的熱能被里歐完全感知。
他掀翻所有來襲的軍人跟戰車,為被關於此的燃燒者們打出一條生路,然後狂奔上樓,轟破某一扇大門時又一次精準地找到了他想找的。
「加洛‧提莫斯,醒過來!」
來自體內的火焰呼喚頓時讓研究台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
「里……歐……我好痛……」
迅速將室內所有的研究員弄昏後,里歐來到研究台旁,一把火燒掉了所有綁住加洛的束縛跟佈滿肉體的針管。
「燃燒起來,我教過你的,燃燒起來就不痛了。」里歐低頭看著男人恍惚的眼睛,然後皺了皺眉。「加洛?」
「里歐……」男人突然開始大力喘息,像吸不到空氣。
眼見加洛的狀態不太妙,里歐嘖了聲,雙手穩住男人下巴,深吸口氣後低頭渡了自己的火焰過去。
這並不能算是個好方法,不是每個燃燒者的身體都足夠強壯到能接受別人的火焰,但卻是個重新點火的被動方式,只要能成功喚醒體內的火焰並引發共鳴,就能直接讓燃燒者肉體再生。
這一般是個最後手段,但此時的加洛的話,里歐還是有把握能一次成功。
而且他只需要渡一點點微弱星火就可以。
「咳……呃!」
火焰在加洛體內炸開,一陣又一陣地向外傳遞著連里歐都能感受到的能量。
然後男人猛然坐起身來,大口喘氣。
「我還、活著啊。」
「歡迎回來這個世界,加洛。」里歐朝他微微歪頭。「還有很多人在等著,自己走的了嗎?」
「很痛,但是可以。」深深吸了口氣,加洛邊與體內的火焰共鳴邊下了台面。「不用顧慮我里歐,我會追上你。」
里歐看著這人勉強自己的模樣,沒多說什麼,只是在點頭表示知道後,燃出火焰再製了一件外套給他,然後率先轉身。
「走了。」



坎羅跟梅斯號召眾人彼此攙扶,逃出響徹警報聲的收容所,上了原本在外等候要轉移瘋狂燃燒者首領跟幹部的特製軍機。
軍用機很大,足以裝下所有人,加洛跟在里歐身後踏出大門時終於有了活過來的感覺,然後他就被里歐扔上了機艙內部。
「Boss?!」他看著要被里歐關上的門,趕緊用手阻止。
他知道軍用機的操作室只有兩人位,而梅斯跟坎羅已經都在那裡。
「放心休息,我就在外面。」里歐對著加洛,也對機廂裡的所有燃燒者說,然後關上了艙門,用力敲擊兩聲後遠遠退開。
收到消息的駕駛室很快便發動軍用機,讓巨大機身升空。
里歐看著平時讓他厭惡到想打下來的軍用機向上飛升,接著用自己的方法跟了上去。
他必須在外頭,那是他的責任。
這裡的所有燃燒者都是他的責任。

里歐‧弗緹亞會為此拚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