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為Trigger板機社作品《Promareプロメア》
我流│後日譚│首領最香
CP 加洛x里歐（無差）
〈短篇〉
加洛‧提莫斯回過神時，他才注意到自己已經盯著同一個地方放空很久了。
他趕緊轉移視線站起身，想辦法拉走自己的注意力，讓腦袋跟身體一起去做點別的事，不要再盯著那個位置放空。
第一次是這樣相安無事地過去。
但第二次回神、第三次回神、第四次、第五次……
第、不知道幾次的回神之後，靠燃燒靈魂來滅火的烈焰救火隊新星加洛‧提莫斯，終於感覺到非常不妙。
他盯著同一個地方放空的次數真的太多了，多到已經快要被他人察覺的程度。
他真的、真的不能再盯著，里歐的嘴唇，放空了。
他有察覺自己甚至在跟里歐對話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將視線停留在對方的嘴唇上。
雖然因為身高有所差距的關係，無論是站還是坐，他本就需要低頭，而里歐‧弗緹亞需要抬頭，兩人才能對上視線。
但對話時盯著對方的嘴唇直看，真的太不應該。
加洛感覺自己簡直跟傳說中的變態一樣。
他能怎麼辦？他也不想的啊！但是就是會不自覺地盯著看啊！
況且里歐的唇形很漂亮，膚白唇色淺，整齊齒貝藏在裡面，就算常常壓著嘴角看似生氣，但只看下半臉的話真的半點魄力都沒有，只讓人覺得真是又薄又軟又嫩。實際上親起來好像也真的挺軟的──不對！停下！不能再想了！
加洛‧提莫斯煩躁地用雙手抓亂自己的頭髮，然後摀住臉不是很想面對現實。
他居然對自己的搭檔兼同居人，那個瘋狂燃燒者‧前首領‧里歐‧弗緹亞，有著奇怪的幻想與癖好──
雖然里歐真的是長的超好看的──
不對，他這樣真的要成為變態啦！
「加洛？你在做什麼？」
嚇！
加洛‧提莫斯嚇了一大跳，整個人猛然從沙發上跳起來，往旁邊猛竄了一段距離，彈到聲音的反方向去。
「你到底……？」
男人抬頭，看見方才腦海中想著的人就出現在面前，一手拿著馬克杯面向廚房，顯然是正準備去裝水而經過客廳，看見他奇怪的模樣才忍不住停下。
「呃、呃，是里歐啊，我沒事。」加洛乾笑著道。
里歐‧弗緹亞顯然對此說詞感覺到推託而毫無相信之意，他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盯著加洛看了好一會，才嘆出一口氣來。
「好了，都這麼多天了還在煩惱，很顯然是沒有想通。」
「咦？」
里歐走去廚房，倒了原本要喝的涼水進馬克杯後，走回客廳坐到加洛對面。
「坐下吧，跟我談談你到底在困惑什麼，或許我可以給你解答？」
「有這麼明顯嗎──」
看著加洛頹然地坐回原位後，里歐雙手捧起杯子，喝水的同時以杯緣遮住了嘴。
「我對視線很敏感，尤其又是這麼靠近的，所以可能比你自己還要早注意到。」
加洛張大了嘴，雖然因為驚訝到忘了出聲，但里歐的耳邊彷彿響起了對方大喊著「震──驚──」的聲音。
某方面來說，他們也是對彼此很熟悉了。
里歐在補足水分後停下了吞嚥，卻沒有將杯子放下，繼續用著優雅姿態遮住了下半臉，並垂眼盯著杯底，故意不讓自己的視線盯著對方看而給出任何壓力。
他太清楚自己身上有多少力量，眼神給出的壓力更是重中之重，所以也特地學習過如何收放這樣的力量。
此刻是談心時間，雖然他蓋住了會讓搭檔分心的因素，卻也沒有想要壓迫對方的意思。
「所以說，你最近一直盯著我的嘴巴看，到底又是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情？」
「啊啊啊啊……里歐你什麼時後注意到的……」加洛看起來又想揉頭髮了。
「第一次就注意到了，因為加洛你以前跟人講話時都是直視眼睛，所以非常明顯。」
直接被點破的男人用雙手遮住了眼睛，發出了非常意義不明的呻吟。
「自己注意到了，看來是想了一半然後沒通？」
加洛不得不承認，里歐真的有點太了解他了──絕對不是因為他被大家稱之為「直率得無藥可救」的關係。
兩人都明白加洛真的不是笨蛋，只是直率過頭了，所以雖然大部分時間確實都靠腦子，但有些時候身體會比思考還更快出現反應。
「可能、可能是在想完全燃燒時的事情。」加洛終於將臉從雙手中拔出，開始面對現實、動腦思考。
「都過去這麼久的事了，有什麼地方讓你這麼後知後覺？」里歐不解。
「那個、就是、你讓我第一次點火的那件事……應該吧。」加洛難得委婉地說。
「第一次點火。」里歐復誦了一次，然後皺起眉開始思考。
里歐手指點著馬克杯，花了一點時間才想起來對方再說什麼。
加洛指的應該是他被古雷‧佛塞特綁在完成版普羅米科技引擎裡，成為普羅米亞能量中轉站，能量過載之後的事。
在里歐的記憶裡，他昏迷而又醒過來後，確實有印象眼前的男人說了一句讓那時的他有點莫名其妙的話。
那句話就是這樣的，他害加洛第一次點火了。
但當下的里歐其實根本沒有聽懂話語背後的涵義，他只聽見字面的，然後渾沌又清晰的腦袋就想著：「既然都點過火了，那就來燃燒吧。」
因為他聽見了火焰的聲音。
在知道了火焰的本質之後，在知道了以往所追尋目標的真相之後，在知道了自以為是信仰的真正對象之後，他又一次聽見了火焰的聲音。
這次是真的明白那些話語中的含意。
只要達到完全燃燒，火焰就能回到屬於他們的地方，那麼不屬於這世界的一切大火終將熄滅。
「你還記得嗎？」加洛終於發現自己沒有習慣的地方可以盯著看，只能拉回全部的注意力，去觀察同居人的表情。
「你那時後說，我害你第一次點火了，但其實我不知道睜開眼睛之前的事情。」里歐終於抬起眼，朝著加洛露出困惑眼神來，整個人看起來難得溫和。「我只知道是你救了我，這件事情上有什麼問題嗎？」
加洛‧提莫斯，啞口無言。
原來他在無意之中糾結了這麼久的事，根本就從沒存在對方腦袋裡過。
好吧，其實他也不覺得里歐會在意這種事──里歐‧弗緹亞就是個在不在意之事上這麼大而化之的類型──但還是覺得好憋屈啊。
「你那時不是給了我普羅米亞，從……古雷的攻擊下保護了我嗎。」最終加洛只能嘆氣，邊講邊比手畫腳地幫里歐把前後事件連貫一下。「我後來把你從引擎裡拉出來的時候，其實你的手都已經碎散的不成樣了，本來是想靠心肺復甦術救你，卻發現里歐你怎麼樣都沒有反應。」
「啊，那時候的我應該快死了吧。」里歐平緩地道，彷彿這根本不是件什麼大事。「因為大家的普羅米亞能量太強了，所以沒有感覺到痛，不過我知道是從手和腳開始的。」
「為什麼你能這麼平靜──你快死了啊！」加洛瞪大了眼，整個人往前傾，雙手用力拍桌，用整個人在表達他突如其來的怒氣。
「之前的我說過的吧，這是燃燒者的目標與結局。」里歐將馬克杯放在安然無事的茶几上，雙手放在膝蓋上正經危坐，神色認真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我意識到自己的火焰太過強大時，便早已有了這樣的覺悟，也因此才站在所有燃燒者身前，成為保護者。」
「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人類終有一日會死亡，燃燒者更是生命如火花般絢爛而短暫。」
「而我更是明白，自己為了『理想』向前踏的那一步，很大意義上是也向『死亡』所靠近的一步。」
「你……」加洛咬了咬牙，頓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他根本無法反駁這樣的論調，因為他不是與普羅米亞共鳴的燃燒者群體。
但是他此時才知道，原來這個人在那麼早以前，就有將自身化為灰燼回歸大地的想法。
只要有任何一個如果、或任何一個差錯，在加洛還沒能認識到里歐之前，里歐‧弗緹亞這個人就會消失在這世界上。
而加洛‧提莫斯將對此無知無覺，繼續活在那個有目標、有景仰對象的虛幻世界裡。
又或者在他們認識之後、達到世界完全燃燒之前，同樣是只要出任何一點差錯，只要加洛哪裡慢上一點點，里歐就會消亡在普羅米科技動力引擎中，跟著核心爆發的地球一起毀滅。
加洛發現，他無法接受這種『應該』或『如果』。
「里歐，你現在已經不是燃燒者了，不准再說什麼死不死的話，給我盡全力活下來！」拍在桌上的雙手緊握，加洛激動得手背都冒出了青筋。
「現在是現在，過去是過去，我當然知道不一樣了。」里歐滿臉莫名其妙，不懂加洛在激動什麼。「好了，冷靜點，這個話題先放一邊，你繼續講。」
「喔……總、總之那時候，心臟按摩沒反應的話，輸送氧氣就好像也……」被強制拉回話題的加洛放鬆雙手，抓了抓頭並將眼神撇開。「然後我就想起在深山山洞裡時，我曾看過你將普羅米亞、還是將能量？總之也是口對口傳給對方，於是只好將你的火焰咬在嘴裡，用吹氣的方式渡給你。」
「原來如此，你想到能將普羅米亞還給我，這確實是真正意義上的救我一命。」里歐點頭。「對那時的我來說，那是如同生命那般的存在，給出去就少了，雖然不是說生命真會越給越少，但能量也不會在短時間內恢復。」
「所以，深山山洞裡那時候……」
「對那時候的我來說是給出去了，但時間足夠的話，回歸土地的火焰就會自己回來。」
「噢噢，這樣啊。」加洛抓著臉，努力不讓自己的手去遮嘴。「反正就是心肺復甦術該做的程序，這樣。」
「你是說口對口吹氣渡火？這就是你所謂的『第一次點火』？」里歐微微歪頭。「對你來說應該是救命更加重要？不過那也不是你的火焰，為什麼到現在還這麼在意啊？」
「不是啦，那個。」加洛對於難得腦筋遲鈍到過了這麼久還無法理解的里歐，產生了沉重的無力感。「那句話的意思是，這是我初吻。」
終於，直白的話語讓里歐立刻明白，兩人前面一整串彷彿在迷宮中轉圈的所有對話和涵義，但同時也有新的疑惑產生。
當然他也毫不猶豫的發問了。
「……你居然，把那叫做初吻？就只是嘴對嘴這樣的動作？」那應該連親都算不上吧！里歐‧弗緹亞依舊是滿臉的莫名其妙，還加上「你無理取鬧嗎？」的震驚感。
「什麼！叫！就！只是！」加洛‧提莫斯張大了嘴，神色更加震驚。
「你急救知識是學假的吧，其實根本沒畢業？」近期正在進修消防學科專業而因此忙碌的瘋狂燃燒者‧前‧首領吐槽。
「不是！我沒有！而且學校有提供專用假人練習啦！」被質疑專業的救火隊新人炸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你心肺復甦救的第一個人，我應該要對那個所謂的親吻感覺在意，或是對救命恩人感覺在意，是這樣的意思？」里歐按住太陽穴，一臉頭很痛的表情。
「不是！」加洛趕緊左右交錯揮動雙手，大力否認。「畢竟我也看過你救人……只是我也沒親過別人了，所以是我有點在意，只是這樣而已。」
「再親一次會讓你比較不在意嗎。」里歐繼續吐槽。
「怎麼可能。」雙手放在臉前交錯成叉，加洛靠直覺一秒否定。
這真的是不用想也知道答案。
「既然不能，那你想怎麼樣？」
「就沒想到才會這樣啊。」加洛無力地攤在沙發上。「話說，里歐你到底是親過多少人啊，為什麼可以對此完全無感。」
「你指的是什麼，像你一樣單純救命那種，還是真的親吻一個人？」
「只是與別人嘴對嘴的接觸……的話。」
「不記得了。」
里歐‧弗緹亞回答的太快，這讓加洛感覺更加沮喪了。
「什麼嘛，居然是不記得……你到底親過多少人啊……」
「很多。」里歐回答。「太多了。」
加洛一愣，然後立刻拉直身體，看向坐在對面沙發的漂亮男人。
這個外貌太過好看的人看起來嬌小柔弱，但其實他的體內藏有火焰，那是比漂亮容貌還要巨大的能量，他站在他想要保護的群體前方，成為領導與守護的那個存在。
但，這樣的人，同時也是背負著最多、隱藏著最多的。
加洛一直都能感覺到里歐有意隱藏著他自己，不要說算是親近並同住屋簷下的他了，連率先低頭認人為首的坎羅跟梅斯都不能說有多了解里歐的過去。
事實上，相處這麼段時間後，所有人都覺得里歐‧弗緹亞看上去銳利漂亮，但其實就是團問號，身上藏著太多在灰色世界一路走來的秘密。
這個人可以融入平常人的生活，假裝成平常人，但舉動與思維的細枝末節卻會完全暴露出那些曾經的不平常來。
「幸運活下來的不少，不想活而死去的卻太多，第一次發現能靠渡送火焰能量去救命純粹是意外……」里歐低頭想了想，似是在回想過去，卻也讓加洛錯過了他眼底悲傷的情緒──反正他一貫都是這樣做的。「但也還好，那個人活下來了，雖然我不知道對方現在在哪、過得如何，但反正沒有在普羅米波利斯見到他，那就當他還幸運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裡吧。」
里歐‧弗緹亞的口氣太平淡、太輕緩。
像是在訴說一個不屬於自己過去的故事。
「里歐、我、對不起……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加洛垂下了腦袋。
隨便問一個像玩笑般的問題，獲得答案後卻像踩中炸彈的感覺他從沒有過。
而且這還不是對方爆炸，而是他覺得爆炸。
但加洛也知道這其實是里歐有意要掀開漂亮外殼，敲碎點岩石表層，讓屬於燃燒者的灰色過去出來見光。
畢竟這個人對於自己的事情從來都採取一種毫不在意的態度，彷彿他只在意燃燒者群體，而他自己不包含在此內。
「用不著道歉，對這件事好奇的你……並沒有錯，是我給了你這個權限。」里歐悄悄捏住膝蓋，卻放輕了聲音。「抬頭看我加洛，既然你問了，那今天的我就告訴你一切你想知道的。」
「活下來的人很幸運，所以不需要被記憶，我只願記得那些沒能看見陽光的人們……而我希望，席瑪該是最後一個了。」
「……我知道了。」看著里歐平靜的眼神，加洛直覺對方仍然還有什麼事沒有說出口，但他只是閉上嘴沒有問，因為他的腦袋早已一片空白。「但是，但是里歐！」
「我很……謝謝你活著。」
若是里歐沒有活下來，加洛無法想像他要如何面對自己。
若是里歐無法活下來，加洛不知道現在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可怕模樣。
還好里歐活下來了，因為是他好幾次救了加洛‧提莫斯。
幸好里歐活下來了，因為是他帶著加洛一起救了他們的全世界，為所有人也為他們自己帶來新生。
「我喜歡這句話。」里歐笑了。「也謝謝你救了我，加洛。」
要加洛形容的話，那笑容應該是黎明。
「好了，這樣有解決到你的問題了嗎？」瘋狂燃燒者前任首領站起身活動了下身體，在適當的讓腦袋休息之後準備回去繼續研讀。
「喔，呃。」反射性跟著站起身的加洛發出了一個遲疑的聲音，然後想起自己一開始到底在糾結什麼──他感覺自己看著里歐的唇發呆，應該不是在意自己親過對方這件事才對。
「……好像沒有。」
「所以我說你啊，到底想怎麼樣呢？讓我把所謂的初吻還給你？」里歐單手叉腰，抬頭盯著眼前比他要高的同居者，無奈地問。
「什、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加洛整個人都慌了手腳，差點被自己絆倒然後跌回沙發。
「直盯著我的嘴巴看的你，明明就是這樣想的吧！『里歐的嘴唇好軟喔』之類的，既然都碰過了這種想法難道沒有過？我不相信。」里歐挑起眉，揶揄地笑看著面前被他話語刺激到滿臉通紅，整個人看起來像炸毛動物的加洛‧提莫斯。
「不不不不我才沒有！」
「你真是奇怪，想要就來拿啊，我看起來是個這麼小氣的人嗎？」
「里歐‧弗緹亞你不要仗著自己好看就亂說話──」
「喔？原來你真的覺得我很好看啊。」
「你才知道你到底有多好看嗎！」
「我一直都知道我長得很好看，但我不知道你這只懂得燃燒靈魂滅火的傢伙竟然也會覺得一個人好看呢。」
加洛決定閉嘴，此刻的他不斷被同居人吐槽，一定多講多錯。
里歐的臉皮在奇妙的時候就會莫名的很厚，他覺得自己贏不了。
「既然都這樣稱讚我了，那不給點回應是不行的呢。」里歐勾起嘴角，抬腳繞過茶几，來到難得惱羞的同居人面前，抬手抓住了男人寬鬆的衣領往自己面前拉。「你說是吧？滅火笨蛋。」
「什──唔！」
被堵住嘴的加洛‧提莫斯就著彎腰的姿勢渾身僵硬定在原地。
他感覺到對方溫暖的呼息撲在眼睛上。
他感覺到對方柔軟的唇瓣貼在皮膚上。
他感覺到對方身上仍帶著炙熱如火焰般的香氣撲鼻而來。
他感覺到了里歐‧弗緹亞這個人，正鮮明熱烈，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
再也不會是深刻記憶中那蒼白退色成黑、將散未散的破碎樣子。
「放鬆，加洛。」漂亮男人一手抓著他的衣領、一手按住他後腦，閉上了那好看而銳利、如同黎明色彩那樣柔軟的紫色眼瞳，專心至極地將所有感官都聚焦在相觸的嘴唇上。
「……唔。」
加洛‧提莫斯眼前又一次閃過了那噩夢般的畫面，卻看見那樣灰白的里歐逐漸碎裂，藏於其後的溫暖正對他綻放出燦爛陽光。
原來其實，他將那時的畫面記得那麼清楚，震撼入心、如此深刻。
微妙的恐懼感埋在心底，不願去回想，成為了惡夢。
清醒時卻不復記憶。
只剩下當下最為清晰的、那樣柔軟的、唇與唇接觸的處感留在腦海裡，被他時刻想起，時刻注意。
「……」
加洛輕輕地用鼻子嘆出呼息，然後慢慢將雙手環繞住眼前的男人。
他該正視里歐是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了。
原來他不是真的在意自己「第一次點火」這件事，而是隱隱害怕著，若有一天、若未來的某一天，眼前這個人又輕易地、毫不猶豫地轉身離他而去，那沒有火焰可以點燃的他該怎麼辦。
可是，加洛‧提莫斯現在知道了。
眼前這個人不但活得好好地，更是比誰都還珍惜自己得來不易、存活也不易的生命。
只是里歐看得太清楚，所以顯得那麼疏離。
但這都只是表象而已。
而他已經找到藏在熔岩岩層裡，最珍貴的那抹光芒。
那光在此時此刻對加洛‧提莫斯綻放，露出藏於其中唯一的寶藏。
他擁抱住了唯一只屬於自己的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