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17日 星期四

【RotG捍衛聯盟】刻下永痕 04.海洋藍

【RotG捍衛聯盟】刻下永痕 Depicts the everlasting traces

二次創作。

夢工廠動畫《Rise of the Guardians守護者的崛起》,此動畫改編自原作小說《The Guardians of childhood童年的守護者》

腦補式│自我流設定│我愛Jack Frost
CP: all Jack  〈 主線JJ 〉
杰米病亡梗

發想小重點:《時間的餽贈》更改設定、半糖半痛
時間跳躍式│應該是系列文



04.《海洋藍》                          〈春季篇〉



  很久很久之後,復活節兔回想起那兩個孩子的事情時,總是忍不住把棕髮男孩的身影和某個冰霜精靈聯想在一起。
  他知道那兩人對於彼此的存在,是絕對的。是一種依附而生卻又不完全的感覺。
  但不可否認,那種相互的信任和重要性就像是他自己和那個金髮女孩一樣,隨著時間的焠鍊越發濃厚香醇。
  就算最後面臨的是分離。
  而這件事他們心裡都有數,所以不需要公開。



  復活節兔看了一眼一直對夢仙杯中物很有興趣的某個雪人,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也想喝喝看──」白髮少年上半身越過了兩張沙發扶手,試圖向金色小傢伙的杯子靠近。「分我一點嘛沙沙──」
  沙人很困擾地拿著高腳杯往反方向挪了挪,一方面手上那杯是他自己的飲料,另一方面是他不知道傑克凍人能不能接觸含有酒精的東西。
  求救的眼神繞了一圈並順勢跳過僻奇,然後沙沙得到了北佬的回應。
  「傑克,那個你不能喝,選選其他飲料吧,台子上也還有很多。」邊吃著小甜餅的聖誕老人無奈地說,希望冰霜精靈可以轉移注意力。
  「為什麼我不能喝?」他抬頭,睜大了和自身能力相仿色彩的眸,不解地問。「難道精靈會被酒精放倒嗎?」
  一般來說不會,但是我們不知道你會不會。其他守護者們腦海中一致地想著。
  冰霜精靈的另一邊,那個最為年長的恐懼之王面無表情地晃著自己的紅酒,在心裡猜測某個心性跟孩子沒兩樣的傢伙絕對是會被放倒的吧。
  「嗯,我想還是會的。」北佬只能這麼回答。而牙仙擔憂地和夢仙互望。
  這讓傑克鼓起了臉頰,有些不滿地窩回自己位子。「可是沙沙手上那杯顏色很漂亮啊……」
  從蛋殼的彩繪上分出些心思,猛兔哥看了一眼嬌小安靜的同伴,不能否認沙沙手上的那杯調酒顏色的確很美。
  深藍的色彩沉在杯底,向上逐漸變淺到透明,冰塊形狀不規則地漂浮其中、冒著泡,讓整體色彩更像是一種透徹無比的海洋世界。
  就像是傑克。
  嘖,害他也想拿一杯了。兔子皺著眉、吸吸鼻子動動鬍鬚,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彩繪上。
  但是那邊的對話仍在持續。
  「所以說,精靈到底會不會被酒精放倒啊?」年輕的守護者又把視線轉向了北佬。
  「我怎麼會知道?我可是不碰酒的。」後者拿著一盤蛋糕聳肩。他只需要攝取糖份就夠了,因為那可以讓人感到快樂。「你問有喝的比較快。」
  傑克把視線轉向了手上一杯調酒剛剛還喝掉不少杯的夢仙。
  沙沙錯愕地轉頭看向不負起責任把小孩子教育好的聖誕老人,頭上爆出了許多金沙,圖形一閃而逝讓人不知道他究竟表達了些什麼。但是一轉回來就又是傑克那充滿好奇神色的冰藍眼瞳,讓他頓時停住了動作,只覺得自己有點無力招架那種閃亮亮的眼神。
  「問那麼多做什麼,自己喝喝看不就知道了嗎。」僻奇的聲音平淡而參雜了點不耐。傑克聞聲頭一轉,看見的便是被一團黑沙托著飄過來的另一個高腳杯。
  杯子的口是四方形的,就像個倒金字塔一樣,是容量很小沒辦法裝太多的香檳杯。裡頭裝的液體顏色淺淺的,是非常漂亮的金棕色彩,有點像蜂蜜被稀釋過的顏色。
  這讓他想到了一個人。


  所以傑克接過了杯子,立刻就從杯角嚐了一口。
  「甜甜的,但是吞下後有種微嗆感。」舔了舔唇的冰霜精靈如此說道,然後又喝了一口。
  暗瞪了亂拿飲料給傑克喝的僻奇一眼,牙仙沒有指責,只是溫言叮嚀了一聲。「傑克,慢一點,不要喝太急。」當然,她並不擔心裡頭是否被加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因為聚會時的食物都是由雪怪們親自製作。
  但不稍微制止一下的話,室內很快就會有醉昏頭的冰霜傑克一隻了,而受害的就是這裡所有的精靈們。
  沒有人能保證壓的了這愛玩的孩子。
  「好。」笑嘻嘻地回應了沒有阻止自己的女性,他又輕啜了一口含在嘴裡,品嚐著淺色液體那種不知名的水果甜味。
  第三口時,有微微刺激感逐漸在鼻腔蔓延,他猜那就是酒精的味道了吧。甘甜之中似乎有著陽光般的溫暖氣息和木頭香氣,像是象徵著果實在光芒中成長、在黑暗中醞釀,最後在玻璃容器裡晃盪揮發。
  第四口,隨著液體流進胃中,好像身體都暖了起來。奇怪,他這個冰霜精靈居然會感到溫暖呢,那種被太陽曬得暖暖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過了。
  小小的香檳杯一下就見底了。傑克低頭盯著杯底剩餘的一點蜂蜜色,無法克制自己想要再拿一杯、想要和孩子們來場雪球大戰、想要開懷暢快地使勁大笑。
  似乎世界都會跟著他一起開心跳動。
  抬頭看向吧檯,雖然上頭排列了一整排不同色彩和形狀的美麗杯子,但他的目光就是會忍不住鎖定偏向棕色或紅色的溫暖色彩,自動地伸手取過並窩回位子上繼續喝。
  等到兔子畫完了第三個彩蛋後,抬頭時傑克面前已經出現四個空杯了。大小和形狀還都不一樣。
  他愕然,轉移視線看見的就是那顯然喝太多了的冰霜精靈低垂著頭,側身窩在藍色雪花扶手椅上,手上有著喝了一半的第五個杯子──裡頭剩下的飲料色澤依然是有點眼熟的暖棕。頭髮遮住了眼睛看不出到底醉到哪種程度,但是揚起的嘴角直接透漏了情緒。
  「傑克?」猛兔哥遲疑地喚了一聲,毛茸茸大掌將已經上好顏色的彩蛋輕輕放在一邊,讓它和其他夥伴們自己活動。
  白髮少年聞聲抬頭,看向坐在自己斜對面的大兔子。
  復活節兔子嚇了一跳,冰霜精靈此時的表情雖然燦爛而溫暖地笑著,但是閃著水光的冰藍眼瞳在他看起來卻像是在哭。
  應該說是心在流淚。他沒來由地這麼想。
  「你喝醉了。」兔子冷靜地判斷。但是為什麼其他人沒有阻止這小雪人繼續喝的動作?他疑惑的環視了一圈,才發現在如此的靜謐氣氛中牙仙已經趴在紅粉色的扶手上睡著了、北佬正在專注地品嚐雪怪精心製作的蛋糕而旁若無人、然後傑克凍人身邊一左一右的夢仙和恐懼之王都垂眼看著自己杯中物,偶爾動動眼珠卻默不作聲。
  就是這兩個傢伙放縱冰霜精靈的吧,是在想些什麼啊。他抹了抹臉無奈地想。
  再次看向傑克,對方依然看著自己並瞇眼無聲笑著,又仰頭喝了一口調酒後,舔舔嘴唇心情很好地發出了笑聲。
  皺眉放下畫筆,兔子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走過去拿走了冰霜精靈手上的杯子。「別再喝了。」
  沒有掙扎,傑克直接鬆了手讓對方把剩餘的飲料放到桌上,只是抬了頭對背對自己的復活節兔揚起笑。「哈哈哈……甜甜的,好溫暖噢兔子……」
  「什麼?」他不解的回頭,看見的卻是在扶手椅上站起身,準備朝自己撲過來的酒醉傑克。
  復活節兔嚇得倒抽了一口氣,但還是伸手準確地接住了纖瘦少年。
  雖然他離傑克專屬的那張藍色扶手椅根本只有兩步遠。


  「嘻嘻、哈哈哈……有太陽的味道喔──就像杰米一樣──」燦爛笑著的冰霜精靈用力抱住兔子,將臉埋進了柔軟的灰色兔毛裡頭,蹭了蹭。不知到底是在形容調酒的味道還是兔子。
  對他來說,所有東西都在旋轉,因此看起來特別滑稽的復活節兔更顯有趣。
  胃正在發熱,他似乎貪心到喝太多了,混在液體中的酒精成分隨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渾身溫暖到讓傑克幾乎要忘了自己是存於冬季的冰霜精靈,感覺自己可以碰觸火焰、可以追隨什麼而去。
  「你這傢伙……」兔子嘖了一聲,掙扎半天依然不知道要怎麼把身上醉了就變得很奇怪的少年抓下來。「我可不是、那個小男孩……」
  「你當然不會是!」傑克猛然抬起頭,泛著水霧的冰藍眼瞳睜大盯著他。「沒有人可以取代杰米!」就算他已經離開很久了也一樣。
  絕對不可能會有下一個人,在他記憶中再次佔有那麼多、那麼足的份量了。
  蜂蜜般的暖棕色將永遠存在於那裡,不會褪色、閃閃發光。
  但是現在,他想用力抱緊那種過於溫暖的溫度,假裝那人還在而自己不會被灼傷。
  「你知道就好。」猛兔哥嘆了口氣,還在試著把那兩隻雪白爪子給搬開。「還有點意識的話就給我放手,你很冰,不要賴在我身上。」
  「可是、很溫暖啊……」他瞇起眼,呢喃著更用力抱緊了柔軟兔毛。「就像沒有人可以取代蘇菲在你心中的位置、不是嗎……」
  當然!復活節兔在心中低喊。那抹燦爛的金──沒錯,的確像太陽一樣溫暖,而翠綠是他們共同擁有的。
  即使過了這麼久,他們依然如同枝葉,向光芒生長而去。就算世界不同也沒有關係。
  「但是這與我要你放開並沒有關聯。」兔子開始不能理解冰霜精靈的跳躍式思考了,雖然每個人醉酒後果都不同,但他可以發誓唯獨這傢伙不管有沒有發昏都讓他難以擺平。
  「好了,下來!」





  兩個都會操縱夢沙的守護者一左一右地待在位置上,靜靜看著冰雪的守護者喝醉──然後對著復活節兔開始鬧騰。
  要說是他們故意放任的,也沒錯。


  就夢仙的角度來說,他太清楚這個愛玩愛笑的孩子難過了多久,又逞強了多久。
  或許是因為他跟傑克同樣的常常四處走,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知曉夢境。
  那個由金沙創造出來的世界,美好、虛幻,被現實影響也影響現實。
  身形嬌小的他低頭,自己杯中的飲料是海藍色的,其中冰塊所折射出的光芒和冰霜精靈相當相似,是杯非常美麗的調酒。深海的顏色、冰冷的溫度、與之相反快活並愛惡作劇的精神,讓人觸碰後會迷醉……或者溫暖發熱。
  他永遠都記得,有一次偶然經過傑克常駐城鎮時看見的那個景色。
  那棟他知道主人是誰的房子裡沒有開燈,漆黑一片,只有外頭經過流竄的夢沙光輝小小的照亮了窗內的一角。夢仙還是記得那個孩子生病了的,只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如何。
  他本來想透過窗看看傑克凍人這時是否在裡頭,還是跑去了別的地方──卻意外地見著了那個恍若永恆寂靜般的畫面。
  兩個身影坐在沙發上,手互牽著、微微傾斜身體彼此倚靠,永遠不會分離似地,就這麼安心睡著了。
  靜止的畫面毫無生氣,像巨大的人型娃娃放置在精美屋子中。
  在窗外待了幾秒,不管怎麼用力揮手卻發現屋內的傑克凍人沒有要理會自己的意思,沙人後飄了一點距離,決定還是去找人幫忙比較快一些。復活節兔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當他找到兔子並試圖表達這件事的時候,對方抖抖耳朵後明瞭的悲傷表情讓沙人立刻明白了為何那時他會覺得屋內毫無生氣。
  某方面來說,從女性那知道杰米染病即將離去這件事的兔子,一直都在等待這個時刻吧。他和蘇菲‧班內特早已準備好去面對棕髮男人的死亡……或許傑克也是。
  看看後來那幾年的冬季,明明空氣中都滿溢了冰冷而悲傷的味道,但雪還是照常下、傑克凍人也還是照常到處玩到處鬧就可以知道了。
  那些守護者與人相處的故事,是只屬於他們幾個的小秘密。
  而現在──與其說是希望讓那孩子放鬆一點,還不如說是──
  「嗚噢。」猛然落到沙發上還彈了兩下的傑克凍人呆了幾秒,發現自己被強制拔離了溫暖源後往側邊歪了頭,看著比自己視線要高出許多的灰色身影,腦袋緩慢運轉遲鈍著發出不解聲響。「袋鼠不喜歡擁抱?」
  答案是否定的,雖然這要看對象。但是對屬於春天的復活節兔來說,本身跟冬季沒兩樣的傑克凍人很可惜是身體上的抗拒,不是心靈上的。
  「不要跟喝醉酒的傢伙計較……」按住額頭,猛兔哥頭痛地喃唸了幾次,試圖讓自己不要幼稚地和對方吵起來。
  「不要瞧不起喝醉的傑克凍人──」在沙發上搖搖晃晃站起身的傑克嘻嘻哈哈地笑著,直接把面前因地勢關係而稍矮了自己一點的兔子肩膀當作倚靠壓了上去,像是平時把玩長杖那般。「我現在還是可以跟你打雪仗的。」
  對,就是這一點麻煩。兔子難過地想,因為他絲毫不懷疑這種狀況下的傑克惡作劇的功力會減弱。
  ──希望冰霜精靈暫時不要壓抑自己了吧。


  對夜魔來說,這個愛玩的白色少年,心中有個他無法碰觸的巨大空洞。
  那個洞是棕色的,被溫暖光芒保護著,在他被這人喚醒之前就已經存在。那個光芒是他無法理解的強烈防護,因而無法填補也無法挖掘。
  倒不是說恐懼之王想對那個空洞動手,畢竟強者如他還是知道自己的能耐在哪裡的,那東西則是與他完全相反的存在。而且要知道,被某方面來說力量比自己還強的──他真不想承認這一點──冰霜精靈壓著玩的事,僻奇完全不想再經歷個幾次,就算他已經被玩過了不少次也一樣。
  太過悲傷而瘋狂去玩樂大笑的傑克凍人因無聊而找上了門,簡直就是另一種惡夢。
  「啊、」
  一個纖瘦身影猛然往自己撞過來時,夜魔僻奇第一個反應不是揮出黑色力量,而是先舉高了手中的高腳杯讓黑沙托著底座飄開一段距離,以防紅酒全部歡樂地飛奔脫逃。伸出的另一隻手扶住了跌過來的傑克凍人沒讓對方直接壓在自己身上,可惜就算冰霜精靈再輕,那瞬間的撞擊力道還是讓他悶哼了聲。
  「該死的,剛剛是誰在說不要和酒醉人計較。」僻奇狠狠地瞪了兔子一眼,但是沒有把懷裡還在暈眩中沒恢復過來的傑克給推下去。
  「我沒有和酒醉的傢伙計較,但是我和給酒的傢伙計較。」兔子不滿地哼了聲。以為他不知道這傢伙是慫恿者嗎。「給我顧好這小子,不然等會或許就是整個房間被積雪埋沒了。」
  然後在雪怪把冰和雪清乾淨前就誰都出不去。這真的不是他危言聳聽,早在無意間傑克凍人的力量就已經強到可以瞬間把其他人凍住的程度了,從某一次他又再被自己能力給狠狠嚇到就可以知道了。
  「嘖。」恐懼之王咬牙切齒了一會,完全不打算承認要是這傑克傢伙想亂的話,會是整層樓被埋掉。
  他大腿上的白髮少年臉朝下發出了一點奇怪聲音,像是很模糊地說了什麼,他沒有聽清。疑惑地低頭,僻奇看了下顯然沒有要爬起身的傑克,伸手抓住了手臂上方直接把人拉了起來。
  奇怪,好像沒那麼冰了?僻奇疑惑地發現了傑克身上的溫度與平時不同,來不及深思便被低垂著頭半瞇著眼的少年引走了注意力。
  「世界、在……」冰霜精靈嘴唇開闔,毫無血色的薄唇拉開了代表詞彙的口型,聲音卻整個含在口腔裡,後面的詞甚至整個都沒了力氣。
  ──旋轉。
  什麼?夜魔瞇起了眼睛想讀懂傑克說的話。
  「不、要……」
  世界在旋轉。
  而他卻,被遺忘似地永遠停留在後頭,看著那些旋轉著的光與影融合模糊成一片,無法伸手,無法擁抱。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拜託。
  大喊的聲音擴散傳出去後沒有回來、得不到回應,就像是拿著紙捲在拼命嘶吼一樣,儘管大聲卻只有自己知道說了些什麼。
  好想玩雪、和孩子們來場尖叫笑鬧的雪仗,好想擁抱著誰開懷地大笑暢快地大叫,讓傑克知道自己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讓他知道自己沒有被遠遠拋在後頭什麼都碰觸不到。
  不是那種……什麼也不是的飄渺存在。
  因為那個能夠證明他不是一片透亮雪花的男孩,在許久之前就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那些留下的故事留下的書,儘管聞名於各地而被流傳卻都只是童話,只是文字和塗料,和他一樣的虛幻而不夠真實。
  只有他才是那些飛逝而過的光影中,最堅定不移且清晰的存在。
  而最重要的他的名字是──
  「杰……米……」


  在夜魔懷中的冰霜精靈用很奇怪的姿勢側躺窩著,因酒精而快要睡著的面容悲傷淺笑,似乎下一秒水藍色彩就會脫離那漂亮的眼瞳,破碎在漆黑衣物上。
  僻奇討厭那抹暖棕色,但是在這樣的狀況下他無能為力,畢竟能力不同。
  金色的東西從一旁流竄了過來,碰觸到傑克後轉繞到腦部附近開始打轉,為依然年輕的孩子編織美夢。
  黑色男人斜眼看過去,不意外地見到沙人心疼的表情。
  「或許你早該這麼做了,沙沙。」又抓起畫筆和彩蛋的復活節兔用筆桿對著夢仙這麼說,然後得到了對方一個不贊同的表情。
  僻奇在心中點頭。但是他不打算說出口。
  「不要這樣,兔哥,讓傑克放鬆放鬆也好。」北佬壓低了音量說,在品嘗大量甜點之餘抽空看了一眼少年所在位置。「壓力總是得找管道發洩掉的──儘管可能是對著我們。」
  「誰知道呢,或許吧。」兔子翻個白眼還噴了口氣。「不要在我工作的地方大量搗亂就謝天謝地了。」
  是噢,所以就可以拿他當發洩管道嗎。僻奇黑了一張臉。
  傑克直接在他身上睡著了。
  被金沙影響了的夢境開始轉變,這讓少年哭喪的神情已不復在,轉成平靜沉睡。
  所以他調整了下白髮少年的姿勢,讓對方窩在自己懷中可以更舒服地睡下去。當然,就算現在其實還是守護者們的茶會,也不會有人斥責傑克。
  而被當成床舖的恐懼之王只想嘆息。他還沒見過哪個人可以窩在自己身上還擁有好夢的,真是被眾人寵壞了的小鬼。
  「杰米……」傑克輕輕地呢喃,嘴角不明顯地勾起。
  他似乎看見了青年模樣的對方笑著張開了手,然後用力抱住了飛撲過去的自己。
  好溫暖好溫暖……是活著的人才會有的、幾乎可以灼傷自己的溫度。
  不要消失,否則他可能會連自己是誰都遺忘。
  這個人是第一個看見自己的孩子,杰米‧班內特。
  而他是傑克,冬季的精靈、歡笑的冰雪守護者──傑克凍人。









後記‧

想寫出難得想大醉也被放任著大醉的冰霜精靈。

而他會永遠記下金色麥穗的顏色。
就像會記得深藍海洋色彩的那個人一樣。